五千五百萬年到五千萬年前,印度開始撞擊亞洲大陸並且擠壓出喜馬拉雅山脈和青藏高原,一萬八千年前發生最後一次極地冰蓋擴張。從那以後地表陸塊分布和現今沒有太大的差異,瑞典似乎一直那麼冷而且偏僻,西元九世紀這個國家出口維京人令歐洲地區感到冷顫,謂之膽寒。雖然他是北歐第一大國,然而鎂光燈永遠聚焦在倫敦,巴黎,柏林,羅馬,連”馬德里”都比”斯德哥爾摩”耳熟。瑞典似乎不願意被人遺忘,他的高生活水平,注重環保,生活富裕, Ericsson,利樂包,IKEA讓人們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一百多年前一位靠著黃色火藥致富的發明家諾貝爾捐出遺產設立諾貝爾獎。如果諾貝爾獎是王冠;而戴王冠的人是國王,那麼決定給誰帶王冠的人似乎就是神了!也因為諾貝爾獎強迫全世界都要關注瑞典五次!
馬悅然是出生於瑞典的歐洲漢學家,馬悅然原本和他的老師高本漢一起研究上古漢語,自從他到中國的四川寄住寺廟聽到大量的中國民間故事,因而熟知中國文化。回到瑞典後他覺得中國有很多高水平的作家,怎麼一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都沒有?原因很簡單,文學不同於理工;文學作品非常受到寫作者本身的文化背景影響,縱然十八位文學獎的評審委員都懂很多語言,但是他們不熟悉東方世界的語言,因此馬悅然決定開始翻譯中國文學的作品並介紹給西方世界。西元一九八一年,中國劇作家,畫家兼小說家的高行健寫了一本名為”現代小說初探”的書;被當時中國社會圍剿,打擊批評為”走資派”。西元一九八七年,高行健收到邀請希望他到德國訪問,當時的中國政府對於出國申請審查十分嚴格;所幸當時的中國文化部長-王蒙,也許同樣是是作家的原因;王蒙背著沉重的壓力讓高行健通過審查出國訪問。高行健從此沒有回到中國,一九八九年發生六四天安門事件後,高行健也放棄中國國籍改投法國籍。後來高行健完成一件文學作品-“靈山”,並把手稿寄給馬悅然希望他能翻譯成瑞典文,雖然馬悅然精通中文,但是看到雜亂的手稿和凌亂的文字,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所幸寄一份稿子給在台灣的作家-馬森,希望他能把”靈山”整理成書籍好讓他能翻譯成瑞典文,馬森整理成書籍後,靠著和聯經出版社劉國瑞的交情以及,一句劉國瑞曾說的話:
只要是好的作品,不論銷路如何都要出版
在馬森的幾次拜託下拖了一年後,聯經出版社首印”靈山”兩千本,不出所料,銷路超差;只賣出兩百多本,其中一百本是高行健自掏腰包買的。馬悅然拿到書籍後著手翻譯成瑞典文,西元兩千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給法籍華人作家~高行健。消息一出聯經出版社庫存的一千七買百多本庫存瞬間售完,加印十萬本也賣光,劉國瑞還打電話給馬森希望能請他吃飯。因為”靈山”讓出版社賺了不少錢。
高行健為什麼會得獎?和高行健一樣好的作家在海峽兩岸也很多位,怎麼只有高行健能夠得獎,我們事後諸葛認為也許有以下幾個原因:
1. 諾貝爾獎本身沒有政治因素,評審委員心中有政治因素,過去蘇聯作家巴斯特納克和索忍尼辛能夠得獎都是因為評審想要給蘇聯共產黨一個好看!當然高行健逃離中國的行為夠叛逆,因此頒給他。
2. 當時諾貝爾文學獎評審主席剛好是馬悅然,也許有球員兼裁判的感覺。
3. 高行健的作品完整得被翻譯成瑞典文,縱使評審委員懂英文終究還是看自己最熟悉的瑞典文舒適。
雖然高行健得獎,終究沒有靠中國文學本身實力而得獎的感覺,西元二零一二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中國小說家-莫言。這真的是給中國文學的一種肯定,不靠政治,不靠其他因素真真實實地文學實力展現而得到肯定。年紀輕輕的莫言就有大量的優秀作品,早期的莫言走寫實路線,例如成名代表作<<紅高粱家族>>,敘說二戰下被日本蹂躪下的中國情況,書中更細膩描寫如何剝下一張人皮。後來寫實風格的作品漸漸不流行,取而代之的是魔幻寫實,什麼是魔幻寫實呢?故事中有部分是虛構的,但是細膩地描寫小說故事中的世界,讓人以為真的有這個世界!也可以是虛構出來的故事其實是在描述真實世界的事件;例如哥倫比亞作家馬奎斯筆下的<<百年孤寂>>,劇中有鬼魂和家人住在一起,但是故事真正要表達的是真實世界的貧窮。
莫言令人佩服的實力之一是他的吸收能力,他大量吸收西方式的,台灣式的,殘酷劇場式的風格,融入他自己的作品。他最知名的作品之一,"食草家族"描寫國共內戰下,中國人自相殘殺的情況。"豐乳肥臀"描寫兩個家族上官氏和司馬氏從抗戰,文化大革命,一直到改革開放整個家庭變遷,例如:一九六零年中國經歷大飢荒,一位母親在黃豆工廠上班,工作期間偷吞一些黃豆。回到家後再逼迫自己把黃豆吐出來,好讓小孩子也能吃到一點東西,當然不敢升火煮熟以免被人發現他們有食物,只能直接吃被吐出來的黃豆;還有改革開放後人民一夜之間暴富,人心變得愛慕虛榮卻內心貧瘠。"酒國"中描寫,細膩描寫一位偵探調查吃嬰孩的案情,劇中有一座村落禁止人對村落中的小孩有感情,因為這些小孩像畜生般得被飼養,只為了成為官員桌上的佳餚,"酒國"揭露中國官場上的貪婪腐敗,故事很明白地表達這不是事實,但因為完整又細膩陳述小說世界中的一切,有時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得獎作品"生死疲勞"描述地主死後投胎成不同的動物,引領讀者進入時代變遷下的中國。
散文在西方世界不是主流,唯一有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散文作品是邱吉爾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至於詩歌會受到語言的隔閡,不能原汁原味翻譯成評審委員熟悉的瑞典文,近代中國作家老舍的作品"駱駝祥子"是高水準表現,在他訪問美國的時候被翻譯者翻成喜劇結局,後來的法文版和德文版都是按照英譯版再翻,在文學獎評審委員面前歡喜大結局會徹底破懷前面努力的鋪陳,使得老舍與文學獎絕緣。作家沈從文擠入最後的名單很有希望得獎,可惜諾貝爾文學獎不頒給死人。二零一二年是莫言和村上春樹呼聲最高,但是文學獎評審委員都是高齡老人,村上春樹的作品不太合老人的胃口;反之莫言最合胃口,加上莫言百分之九十的作品被瑞典翻譯家古斯塔夫森翻譯成瑞典文,讓評審委員能讀到更多莫言的作品,讓莫言又多得幾分。也許是歷史包袱讓東亞民族失去自信感到自卑,極度渴望西方人的肯定。東亞民族有許多高等級的作家和他們的作品,沒有外人的肯定就不敢認定自己努力換取的實力。諾貝爾文學獎不能完整呈現誰才是最好因為在文學藝術的領域裡面,超水準的作品是很主觀的,喜歡就喜歡,不被偏好就很難得到主觀的肯定。只要自己確實下功夫,被肯定為高水準都是客觀表現,至於高水準中誰是第一名就十分主觀,青菜蘿蔔各有所好。
聽完演講心得,今天翹電動力學是翹對了